【100fo点文】【叶翔古风paro】斗破山河（中部）
*我来填坑了 @终见斗神战矛破九天 的点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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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秋辞去嘉世派掌门之位，退隐江湖的事宛如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投下的一粒小石子，随着涟漪一圈一圈的消散开去逐渐也就没了声息。
叶秋毕竟是离开江湖的那一个，无论他曾经怎样辉煌，记录着他的那一页也已经变成了历史。而江湖的主角却总是那些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侠们。每个英雄都曾年轻，每个英雄也都将走到穷途末路，最后慢慢被人遗忘。
人的寿命是有限的，可是江湖永远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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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一个叫兴欣的门派正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崛起着，刚开始，没人留意这个不起眼的小门派。然而兴欣却没有小门派的自觉，反而高调喊出了称霸武林这样的口号。
结果只是招来了无数的哂笑。
连义斩帮这样豪气干云的门派都无力撼动那些名门大派多年的根基，区区一个兴欣准备怎么实现他们的豪言壮语？
然而兴欣教却用事实给予了这些人一次又一次有力的还击。
他们的教主君莫笑，手中一柄变化万千的千机伞，武功路数奇诡多变，据说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散人快打。不知多少人被他打的落花流水，其中不乏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。凡是一对一的决斗，君莫笑可说从无败绩。这可以说是给了诸门派一个下马威。
然而君莫笑并不满足于一个人出风头，他背后还有着兴欣教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对于兴欣教，君莫笑压根就没打算走那种踏踏实实发展的道路，他知道，要想达到他的目的，必须要兵行险招。
他再清楚不过那些名门的死穴在哪里了，而他的手，也稳准狠地伸向了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——钱上。
所有的门派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生财之道。譬如霸图派下属的霸气雄图镖局，又譬如京城经营草药生意的中草堂，再譬如蓝雨酒楼，他们的美食闻名遐迩，招牌菜是白斩鸡。至于烟雨楼，说来有些令人难以启齿，他们是开青楼的。
这些产业，可以说是门派的命脉，而君莫笑现在做的，就是在拔除他们的命脉。他几乎没什么不敢做的，劫霸气雄图的镖，抢中草堂的药材，在蓝雨酒楼吃霸王餐，白嫖烟雨楼的姑娘……哦，最后这条没有。
武林众门派，无不对君莫笑及兴欣教恨之入骨。久而久之，兴欣也有了魔教之名。他们的所作所为，堪称是对所有门派的统一宣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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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初五，武林联盟各大掌门长老全数赶到轮回教，在轮回议事堂按座次坐定，开始召开一年一度的武林联盟大会。
这是武林中最引人瞩目的盛事之一，平时这些各大门派的掌门和顶尖高手都是闭门谢客的，更有甚者像卸任隐居的叶秋，从未在江湖上公开出现过，能将他们齐聚一堂的，除了武林大会，也就只有选拔新一任武林盟主的论剑大会了
这些人的名头，随便拎几个出来就够吓死人了：武林盟主兼第一高手周泽楷，轮回副教主江波涛，微草掌门王杰希，剑圣黄少天，蓝溪阁主喻文州，霸图韩文清，医圣张新杰……
当然还有嘉世派的新掌门孙翔。
过去的一年，兴欣教可谓出尽了风头，武林联盟中诸多门派，没有一个没在兴欣手下吃过大亏的。
孙翔怀着一腔热血赶来参加武林大会，他本以为在座的其他掌门应该抱着和他一样的心情。积极联合出兵剿灭兴欣，却没想到当轮回副教主提起这件事的时候，桌上却陷入了一片微妙的沉默。
江波涛仍笑着，他知道没人愿意提起这件事，但是兴欣就像长在武林联盟心上的一根刺，一日不除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宁。既然有人得站出来把这件事挑明，那么作为东道主的他实在是难辞其责。
如他所料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鸦雀无声。
“我听说魔教的乔堂主，原来是中草堂的人？”先开口的喻文州脸上带着他招牌式的文雅笑意，刺向王杰希的问题却尖锐无比，“毕竟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，不如这次就劳烦一下堂主大驾？”
喻文州话音刚落，黄少天忽然啪的一声把佩剑冰雨拍在桌上，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。那神情，好像谁敢提出异议，他下一秒就会把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。剑圣的剑法快如闪电，放眼整个武林也无人能敌，一般人可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祭那把武林排行第一的名剑冰雨。
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黄少天吓住，比如王杰希。
“说到熟悉，蓝溪阁也不遑多让啊。”王杰希岂是好相与之辈，当即反唇相讥道，“听说喻阁主的授业恩师也在兴欣教中，不如蓝溪阁先行，我们中草堂殿后如何？”
张新杰放下手里的茶杯：“我们霸气雄图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既然魔教欺凌到了我霸图头上来，此次无论是哪门哪派出手，霸图必将鼎力支持。”霸气雄图彻底将上前线的责任撇了个干净，然后拣了个后方支援的轻松愉快的活。
楚云秀从袖口里摸了一包蜜饯开始吃：“既然没人愿意打这个前锋，那还谈什么灭魔教？趁早算了吧。”烟雨楼也算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了，实力丝毫不逊于三大名门，只不过楚云秀性子不喜好争斗，连争夺武林盟主的论剑大会都不甚放在心上。现在又摆出这样的姿态，看来这次烟雨楼是下定决心袖手旁观到底了。
虚空门李轩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：“我看我们也不一定要把魔教赶尽杀绝。”
听着他们的对话，孙翔脸上的神色由讶异渐渐转为惊惶：怎么会这样？怎么会这样！蓝溪阁之前不是因为君莫笑而声名扫地了吗？微草也是，家当都被君莫笑搬空了！还有霸图，在敌人面前退缩和忍让，这可不像是韩文清的处事风格啊！为什么所有门派一夜之间全改了口风，和之前咬牙切齿的样子判若两人？到底发生了什么！
江波涛心里暗自叹了口气。
喻文州王杰希张新杰自不必说，就连李轩楚云秀也都不是一般人，这件事情背后的利害关系看得透彻，当然不会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。至于那些小门小派，在武林联盟里一向俯首帖耳惯了，再加上实力不济，此时更是不肯开口生怕惹祸上身。
如果说桌上有谁还感觉不出此时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汹涌，那么也只有嘉世派的新掌门孙翔了。这个年轻人傲气有余，历练不足，嘉世又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大派，他此时站出来，简直是必然中的必然。
江波涛的目光看向孙翔所坐的方向——
“我不同意！”孙翔猛地站起来，“魔教是我们的心腹大患！怎么能置之不理！”
桌上二十几双眼睛同时看向他，目光灼灼。
孙翔一时也有些慌了。他说错什么了吗？
“孙掌门，”江波涛笑了，然而在座的人都觉得身上隐隐泛起一股凉意，毕竟这位轮回副教主在江湖上可是有笑面虎之称的，他的笑，就是他要露出獠牙的证明了，“武林联盟不是任人来去的。能有资格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的，必须要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实力。如果我没记错，以嘉世派近些年的成就，显然已经跌出了这个门槛。孙掌门与其关心魔教的死活，不如先想想嘉世是否自身难保？”
孙翔的手攥成了拳头，可是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江波涛。
“或者，”江波涛微笑着站起身来，目光与孙翔相接，“武林联盟将剿灭魔教兴欣的重任委托给孙掌门和嘉世派。魔教虽然风头正劲，但是实力和昔日武林第一大派嘉世还是云泥之别。如果孙掌门不负所托，那么嘉世派就能重新在武林联盟中立足。但若是出师未捷……总而言之，这是个难得的机会，孙掌门请一定把握住。”
“谢谢江副教主提点，孙翔和嘉世定不负所托。如果还不放心的话，要不要我在这签个生死状？”孙翔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不必了，在座各位都是见证。”江波涛笑意如同春风般温暖。
“告辞！”孙翔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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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孙掌门请留步。”
孙翔前脚刚踏出轮回议事堂，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住了自己。
是雷霆派掌门肖时钦。他正步履匆匆地朝他走来。
孙翔眉头微皱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肖时钦迟疑了一下，似是在抉择该如何开口：“这次武林联盟针对嘉世派，其实是有预谋的。”
“什么？难道他们和魔教是一伙的？！”孙翔瞪大了眼睛。
“不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肖时钦脸上的神色略略有些尴尬和哭笑不得。
“那，他们被魔教收买了吗？”
“其实比起魔教，各大门派更在意的是彼此，”肖时钦轻轻摇头，叹了口气。让这些人联合起来，恐怕还没有击溃魔教，他们就开始互相在背后捅刀子了，“剿灭魔教一事，败了自不必说，胜了也会元气大伤。所以轮回教早就计划好要让嘉世派去当这把刀，江波涛更是算准了以你的性子，一定会负气接下此事。其他门派为了自己的利益，也只能将嘉世推出去。今日的武林大会，不过就是专程为你设下的一个局。”
这其中的关系其实并不复杂，此时一经肖时钦点破，孙翔也彻底明白了：“我被算计了？！”
“正是。”肖时钦面色沉重地点头。
话虽如此，但轮回教要是堂堂正正地要求嘉世派去剿灭魔教，嘉世也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。这不是阴谋，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。武林联盟内部虽然金玉其外，但是在江湖上的地位还是稳固的。被除名出武林联盟，对于像嘉世这样曾经无比辉煌的名门来说绝对是耻辱。孙翔绝对不能容忍嘉世败在自己的手上。因此即使前方千难万险，也只能咬着牙走过去了。
孙翔的手握紧了身侧的长矛却邪，像是下定了决心：“多谢肖掌门告知，没有让孙翔一直蒙在鼓里。”
“今日之事，肖某虽然洞悉了他们的意图，可是雷霆派和肖某人微言轻，根本无力阻止。”肖时钦眉间凝起了几丝愁绪，抬手行了个礼，“西南雷霆派肖时钦，愿加入嘉世，为剿灭魔教助孙掌门一臂之力。”
孙翔蓦地睁大了眼睛：“为什么！你刚才不是说此事凶险非常，胜败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吗？”
肖时钦略苦涩地一笑：“雷霆派的现状想必孙掌门也有所耳闻，不上不下的。如果真能踏平魔教，嘉世必将东山再起，立于武林之巅。这是肖某的毕生追求，希望孙掌门能成全。”
肖时钦如此掏心掏肺，孙翔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，只好点了点头。
“此外还有一事……”肖时钦面露难色，欲言又止，“不知道孙掌门有没有听过江湖上的一个传言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魔教掌门君莫笑，就是嘉世派前掌门，叶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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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世议事堂
“你怎么这么不冷静！”陶轩一掌拍在面前的檀木桌子上，怒道，“为什么要将这个棘手的麻烦揽到自己身上来。”
孙翔低头不语。事后经肖时钦点拨，他也知道自己确实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，让嘉世派和自己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。但大错已经铸成，他只能带领嘉世迎战魔教了。
“还有你！”陶轩调转了矛头，对一旁的刘皓怒目而视，“我让你陪掌门去出席武林大会，是让你在会上想办法鼓动联盟合力对付兴欣的！你怎么也不拦着点掌门！兴欣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！”
刘皓辩解道：“我被轮回教的人拦在了议事堂门口，说此次大会只邀请了孙掌门，没有我的位置。”
肖时钦出言相劝：“陶长老冷静一下，这次的事情，是轮回教一力促成。不许副掌门出席恐怕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。”
“兴欣怎么了？”察觉到陶轩话中有话，孙翔皱起了眉头。
陶轩一时语塞，反倒是刘皓急中生智：“兴欣的目的就是要针对我们嘉世派。掌门没注意到吗？”
“是吗？”孙翔陷入了思考。
陶轩自觉自己失言：“既然事已至此，我们也只能迎难而上了。肖掌门前来助阵，嘉世派上上下下感激涕零。只是不知道雷霆派，肖掌门准备怎么安顿？”
肖时钦摇了摇头，表示自己还没有清晰的想法。
“既然如此，陶轩就越俎代庖一回。让刘副掌门和贺堂主前往江城（武汉旧称），替肖掌门代管雷霆派如何？”
“那再好不过了。”肖时钦微微一笑。
站在一旁的刘皓似乎很想说些什么，但是却被陶轩锐利的眼神给逼了回去。
陶轩仿佛在说：你若是将那些丑事抖出来，对你我都没有好处。
“掌门，天色已晚，不如先回去歇息吧。”刘皓看了看呢陶轩的脸色，说。
孙翔看了看陶轩，后者正扶着额头闭目养神：“那我走了啊。”
“肖某也先告退了。”肖时钦也跟着起身离开。
议事堂里此刻只剩下了刘皓和陶轩两个人。
“孙翔还不知道君莫笑就是叶秋的事吧。”陶轩仍然闭着眼睛，忽然开口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再好不过了，他要是知道那是叶秋，还说不准向着哪一边呢。”陶轩冷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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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四合，周泽楷坐在书房里，静静翻阅着案上的卷宗。桌边亮着一盏油灯，灯光摇曳不定，映在他的脸上也是明明暗暗。
吱呀一声门响了，推门而入的正是轮回的副教主江波涛，他手里端着一盏明亮的油灯，轻手轻脚地放在周泽楷的案边。
周泽楷停下了翻动书页的手指，眼睛却没看着江波涛：“是不是过分了？”
江波涛吹灭了原本那盏灯，笑着说：“怎么？教主心疼了？”
“不……”周泽楷似乎正在艰难地措着辞，“就是觉得……”
“教主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。何况以如今的情况，不把嘉世逼到绝路，是不可能彻底摧毁他们的。我只是借了魔教的刀而已。至于孙翔，嘉世派彻底毁掉的那一天，他一定会万念俱灰。而那一刻向他伸出手的我们，就会成为他唯一的希望，建立起无与伦比的信任和归属感。”
“我不想，把他逼到绝路。”周泽楷抬起眼睛，直视江波涛。
江波涛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，和周泽楷对视良久，意识到他是认真的：“教主既然要赚孙翔到我轮回教，这点代价是一定要付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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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也巧，嘉世派和兴欣教恰好都坐落在临安府（杭州旧称）。两派所在的山头甚至还相距不远，同属于一条山脉。只不过兴欣教一直四处游荡，这一处大本营竟然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。还好肖时钦细心，命人跟踪兴欣教弟子，尤其是几大堂主护法的行踪。果不其然，虽然所有人的路线都不尽相同，但是唯一的交点，就是这里，风光如画的西子湖畔。
没想到最大的敌人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潜伏到了自己身边，孙翔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，觉得刘皓所说兴欣教是专门针对他们的那句话也不无道理。
陶轩倒是一点都不吃惊，就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。这叶秋也太图省事了，居然下了嘉世的山头，走了两步就找了一个新的山头爬上去安营扎寨了。
根据弟子的线报，君莫笑三天前上了山，至今还没下来。他那一身奇特的装扮十分显眼，绝无可能认错人。
孙翔好奇地追问了一下怎么个奇特法。那弟子顿时开始吞吞吐吐。
还是肖时钦解了围：“据说君莫笑的衣着，五彩斑斓，令人见之难忘。”
确认了君莫笑就在山上的这一消息，肖时钦带着孙翔并几位堂主，都是嘉世派中身手最好的人组成一支精锐小队，去魔教所在地探一探虚实。
肖时钦入嘉世派之后，孙翔非常心甘情愿地将所有实权都让出来。肖时钦是个聪明人，知道以自己的身份，揽过太多的权柄架空孙翔这个掌门是不好的。在重大决定上他并不擅作主张，而是频繁请示孙翔的意见。只不过，孙翔全都说好。这次的试探，实际上也是由肖时钦领衔的。
至于要不要叫上苏沐橙堂主，肖时钦当然也请示过了，孙翔难得没有一口答应，而是极其少见地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还是不要了吧。”
叶秋离开之后，苏沐橙对他的敌意就很深，似乎认定叶秋的离开是他和陶轩勾结起来促成的。孙翔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她解释，可又放不下架子来。再加上苏沐橙自从叶秋离开那日起，已经称病告假好几个月了。两人连面都见不上，更没机会冰释前嫌了。
孙翔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羡慕苏沐橙的。因为她和叶秋并肩战斗过，那是他所没有经历过的过去。
前往兴欣教所在的山峰，需要经过一条山谷。孙翔刚踏进去一步，立刻被肖时钦拉了回来：闪身躲在岩壁背后的一处缝隙：“有埋伏！”
肖时钦举起手中的手弩，将手臂抬高，瞄准山崖上的某一处，射出了一枚利箭——
随着轰隆隆的声音，几块悬在边缘的巨石从悬崖上滚下，看得孙翔和其他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。这要是在山谷中央时中了埋伏，非被压成肉饼不可。
“什么人！”一队正在巡逻的哨兵听到声音冲了过来，检查过巨石底下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是不是绳索断开了？”
“可是机关是罗堂主亲自设计的，也会有问题吗？”
一小队人议论着走远了。
躲在裂缝后的众人也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看来兴欣教并非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。”肖时钦表情严肃，“我们躲过了这一次，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多的机关等着我们。只要有一次没躲过去，就全完了。接下来的路，请大家务必小心再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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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时辰前
苏沐橙走到屋后，从鸽笼里面放出一只鸽子，将自己写好的小纸条卷成小卷，放在鸽子腿上绑的小竹筒里。然后松开手，鸽子扑棱棱地飞走了。
苏沐橙所住的院落在最西端，而兴欣教在嘉世派的东边。不巧的是，肖时钦所住的院落恰好就在最东端。更不巧的是，他们要前往魔教的消息是肖时钦故意放给苏沐橙的。
如果苏沐橙耐心足够，等到他们出发之后再放出鸽子。那么他也无能为力。可惜苏沐橙为了让兴欣教多点时间准备，选择了在她听到消息的第一刻作出反应。
肖时钦将手中的手弩瞄准鸽子，嗖地一声一枝利箭飞出。
鸽子惨叫一声，从天上直直坠落下来，掉在了肖时钦的脚边。虽然比不上周泽楷，但是肖时钦的箭法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。
此计是他偶然听孙翔说苏沐橙现在已经对派中事务一概不闻不问，专心在院子里养鸽子的时候想到的。他和苏沐橙是旧识，知道她并不喜宠物，养鸽子一定另有所图。
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看见苏沐橙院落中飞出来的鸽子，不必看里面的内容，肖时钦已经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了。
能让苏沐橙不惜冒险也要通风报信的人，只可能是那个人，叶秋。19
上山的路上，肖时钦一边和众人留意着四周有没有机关或巡逻兵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不牵扯苏沐橙的前提下将这件事告诉孙翔。苏沐橙给兴欣报信的事一旦被发现，那么结果必将是身败名裂。肖时钦不想把事情做绝，何况考虑到叶秋和苏沐橙的关系，他相信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而且孙翔这里也是一道坎。虽然他表现的并不明显，但是肖时钦也是能窥出一些端倪的。和武林上流传的新人上位赶走劳苦功高的叶秋的传言不同，肖时钦留意到孙翔在内心深处还是相当尊敬和在乎叶秋的。——尽管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，毕竟孙翔实在不是一个纤细敏感的人。反倒是肖时钦旁观者清。
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自己痛恨的魔教教主就是叶秋的事实。
上次在轮回的时候，肖时钦只是顺口提了一提。孙翔的脸色就瞬间白了一白，紧接着矢口否认，说君莫笑绝不可能是叶秋。
肖时钦不置可否。
一直到潜入魔教大本营，肖时钦也没想出来合适的措辞来委婉地告知孙翔这个残酷的事实。太委婉了怕他听不懂，太直白了又怕他接受不了。肖时钦十分惆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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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欣议事堂内走出一个果然如传言般穿着诡异难以形容的男子，手中倒提着那把全武林独一无二的千机伞。几人躲藏的角度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，然而所有人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。这人身上的气质令他们太熟悉了，因为那正是前不久还和他们朝夕相处过的人。
只不过此时，没有一个人敢认。如果真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个人，那这一切就太可怕，比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还要可怕。
“叶修！”议事堂里追出一个姑娘，她身着红衣，束着高马尾，背上还背着一把长弓。
“掌柜的，怎么了？”君莫笑回头，嘉世众人都看清了他的脸，与此同时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孙翔怔怔地站起身来，仿佛失了神般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去，肖时钦伸出手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他直直地走了出去。叶修顺着他走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嘉世众人尽收眼底。肖时钦觉得有些尴尬，摸了摸鼻子，跟着走了出来。
“叶秋……”孙翔的表情像是僵住了，眼睛里面满是冰冷和出离的愤怒。
“你喊错人了吧。”君莫笑随便把伞往肩上一搭，“我是兴欣教主君莫笑，又叫叶修。”
叶修两个字，他咬的格外清楚。
*像我这样的人，如果写一点发一点那样连载的话，这次更完下一次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。所以……只能每次一口气写完，或者（至少）多写点，然后一起发。
*我以为一发能完结的，总是会拖成上下篇。我以为上下能完结的，总是要拖成上中下。短篇拖成中篇，中篇拖成长篇……废话太多是病，得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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